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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雄镇 千年王村
中新网湖南 高文化 发布时间:2023年10月11日 09:45
中新网湖南 高文化
2023年10月11日 09:45

瀑布雄镇 千年王村

高文化

  王村,王者之城,古韵悠远,人文和自然完美融合。

  历史文化多元叠加,底蕴厚重,历经岁月洗礼与生命醒悟,穿越时光隧道从远古传奇和文明进步中走来,从现代文学电影中脱颖而出。

  考古发现,新石器时代祖先就在此生活。就其名称来源,有土家族首领嵯峨賨、惹巴賨、春巴賨王城之说,土司故城之说,还有王姓先民拓土发祥地之说。

  春秋为巴楚交界之地,秦属黔中郡,二千多年前西汉属武陵郡酉阳县治,“酉阳雄镇”,黄金水道、湘川盐道上商埠,诸侯争霸军事要塞,土司故城。

  公元前202年汉高祖刘邦称帝建立汉朝(西汉),汉高祖元年(公元前206年)在此置酉阳县治,持续400多年。一度成为湘西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中心,其辖地包括今湘西永顺、古丈、龙山,重庆酉阳、秀山、黔江、彭水,贵州沿河、思南、德江、印江、务川等县地。直到蜀汉章武元年(公元221年)改朝换代易名迁徙。

  三国初属蜀,后属吴,南朝梁时废,晋属武陵郡,唐属黔中道,更名王村,1927年成立建制镇。

  伫立古镇穿越时空,遥想码头商埠古渡商贾云集,南来北往人流物流川流不息,千帆竞发,樯櫓如云,酉水号子此起彼伏,响彻云霄,热闹繁忙,犹如一幅大繁即简浮世绘。

挂在瀑布上王村古镇
挂在瀑布上王村古镇

  大瀑布悬崖上明代唐伯虎所题摩崖石刻“楚蜀通津”,见证古镇繁荣历史,“楚”指湖南、湖北,“蜀”指四川、重庆,“津”即为码头,“通”旨通江达海。

  如今称“芙蓉镇”,凤凰涅槃,既古又新。因为电影《芙蓉镇》,王村如同著名文学家鲁迅一样,笔名比本名周树人叫得更响,如雷贯耳,旅游网红打卡目的地,一年四季游人如织,亿万网民的“诗和远方”。

  五代十国以后为溪州土司所辖。

  楚王马殷任命彭瑊为溪州刺史,子孙世袭,彭辅、彭玕、彭士愁自署“溪州刺史”,驻王村。

  公元910年,彭士愁着手土司王朝,将大本营定于下溪州(古丈会溪坪,现被凤滩水库淹没水下)。溪州刺史彭士愁为了茶税与楚王马希范时有冲突交战,公元940年,彭士愁兵败,派遣其子率诸州首领议和,楚王马希范遂效祖先马援交战媾和,立溪州铜柱,镌刻盟约,划疆而冶,子孙世袭土司。溪州刺使彭士愁成为首任土司,统治溪州,管辖湘、鄂、黔、川(今渝)四省市边区20余州区域,将土司都城定于古丈会溪坪,王村瀑布湾建造酉阳宫,作为避暑休闲行宫。

  公元1728年,清朝“改土归流”,末代土司彭景燧献土,土司政权宣告终结。湘西彭氏土司承袭35次28代,世袭818年。

  红色历史念兹在兹。

  89年前,1934年10月贺龙、仼弼时率领红二、六军团发动湘西攻势,粉碎了国民党80多个团的大规模“围剿”,有力配合中央红军长征,创建了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王村(芙蓉镇),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重点区域,红二、六军团部队驻地之一,建有苏维埃政权、红军医院等,在此点燃“打土豪闹革命”燎原之火,当地土家族苗族儿女踊跃参加红军。

  上世纪末,“红军医院”仍在正常运行,履行救死扶伤职责,如今已被作为红色革命文物保护起来。这座“红军医院”见证红军与苏区人民用血肉之躯谱写的密切联系群众、坚守初心使命、绝不畏惧、绝不退缩、不怕牺牲、百折不挠、抛头颅、洒热血、永不言败的红色革命精神。贺龙、任弼时时常深入王村村寨组织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田地,指挥打仗作战。湘西攻势时,红二、六军团西征中,驻扎王村及周边村寨休整期间,红军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爱护保护群众财产,经常主动帮助群众扫地担水劈柴,给百姓留下深刻印象,王村老一辈群众念念不忘,并嘱咐一代代传承感恩。

  时至今日,芙蓉镇还流传着苏区革命红歌《门前挂盏灯》:“睡到半夜过,门口在过兵;不要茶水喝,又不喊百姓;媳妇快起来,门口挂盏灯;照在大路上,同志好行军……”

  古王村,黄金水道酉水上商埠口岸,泊船码头,水陆要津。

  自古舟楫往来,上通川黔,下达朗州(今常德)、洞庭湖。正如“上至川陕鄂,下至浙闽广,咸有永商踪迹”。

  五里青石板长街,即“河铺子老街”自码头而上贯通古镇,坡陡地段为绵亘而上的石板阶梯。岁月将青石板磨出一层清冷光泽,脚踩在光滑青石板上,如同穿越时光碎片。

  “老街”两旁鳞次栉比的古老商号商铺,一幢幢古色古香明清土家吊脚楼转角楼,青瓦木柱式古建筑群依山逶迤,壁立千仞,重重叠叠,错落有致,覆盖大片山坡。

  吊脚楼,湘西祖先创造发明,立足山区地势不平坦、湿气重、防野兽蛇虫而让房屋长脚。吊脚就是用木头柱子立于或铆钉在悬崖、陡坎、河床等岩石上,支撑着悬空房屋,大多采用楠木、椿树、杉树、柏树等木料,房屋结构有两柱四骑、三柱六骑、五柱八骑等。吊脚楼外侧装饰翘檐转角为“升级版”,称之转角楼。转角楼木工工艺精巧复杂,非能工巧匠所不能,正如:“山歌好唱难起头,木匠难起转角楼,岩匠难打岩狮子,铁匠难滚铁绣球”。

  千古烟雨浸润的青石板街曲折蜿蜒,临街各色商铺,茶叶、土特产、包谷烧、银饰、土家织锦、乡土服装、竹工艺品、蜡染扎染、非遗工坊等,还有餐馆、民宿、酒店、客栈、茶楼林立。陈列着溪州铜柱的民俗博物馆、文庙等也在古街。

  土司祠雕塑着五代十国时代楚王马希范与溪州土司王彭士愁议和结盟立铜柱场景。土司行宫精巧布局在瀑布旁守拙藏愚。集中展示湘西具有全球意义地质、科学、人文及生态文化的湘西世界地质公园博物馆为古镇擦亮地学文化元素。

  踏着青石板街拾阶而上,依坡延伸,蜿蜒而去,狭窄处两三米,最宽也不过四五米。整个古街民居临近或悬空于瀑布和营盘溪陡削两岸,宛若挂在千年瀑布上,老百姓祖祖辈辈呆在家里观瀑听涛。沿线景点密布,诸如,“瀑布惊雷”“平桥晚眺”“澄潭映月”“松林晴雪”“龙洞烟雨”“天生石指”“梧桐夜雨”“楚蜀通津”。

  远远望去,青石板街如同一本线装古籍书脊,书被天人之手打开,静谧摆弄在酉水畔山背上,书卷上层层叠叠凌空吊脚楼和古镇人家柴米油盐及悲欢离合随岁月而不断翻篇翻新,演绎一出出铿锵温馨、跌宕起伏的人间传奇故事。

  沈从文《边城》:“秋冬来时,房屋在悬崖上的,滨水的,无不朗然入目,黄泥的墙,乌黑的瓦,位置却永远那么贴切,且与四围环境极其调和,使人得到的印象非常愉快。”

  是夜王村,星空璀璨,飞瀑急湍,斑斓灯光映在瀑布和两岸悬崖吊脚楼上,万家灯火,像一片彩云,星夜黑、瀑布白、楼阁橙,宛如云中天宫,流光溢彩,烟波迷离,梦幻似境,璀璨夺目,驰思遐想。

悬崖民宿八部堂
悬崖民宿八部堂

  远古重要地质遗迹,千年古镇地标——王村大瀑布,天生绝美舞台,古镇每年都要在瀑布湾激情上演山水交响音乐会,将土家山歌、酉水号子、摆手舞等非遗与现代民族歌舞完美融合,演绎湘西民族史诗般千古山水文化艺术,霓虹酷炫,歌舞欢腾,民谣悠扬,山水诗境,给游人留下鲜活难忘记忆。夜幕下,摆手堂广场茅古斯、摆手舞、土家族鼓舞等非遗民俗精彩纷呈。土王桥上,一场场行浸式非遗大戏《花开芙蓉·毕兹卡的狂欢》将千年历史文化、土家阿哥阿妹火热激情及民俗民风演绎得淋漓尽致,还有络绎不绝游人互动参与。翼南剧场热闹上演,座无虚席,石板街上餐馆民宿烟火鼎沸,游客狂欢过后品味地道美食,流连忘返,整个古镇变成不夜之城。

  湘西最壮观吊脚楼群土王行宫中的悬崖民宿酒店八部堂品茶听涛观瀑,独孤与喧嚣并存,不一样感受。

  1986年导演谢晋在此拍摄的《芙蓉镇》斩获首届金鸡奖和百花奖,不仅造就了姜文和刘晓庆两位明星,也让王村出了名。

  当年多处拍摄景点被完整保留下来。诸如,石板巷“贞洁牌坊”处一间青瓦木房“刘晓庆米豆腐”店,乃《芙蓉镇》胡玉音(刘晓庆饰)卖米豆腐的“胡玉英米豆腐”拍摄地。

  芙蓉镇原居民以土家族为主,米豆腐为土家族人最爱特色风味小吃,逢年过节,红白喜事,都离不开,平常百姓既当零食又当主食,几乎家家都会制作,“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一年四季南来北往旅客成为这家店最大上帝群体,许多游人寻着电影里刘晓庆足迹去品尝一碗“正宗米豆腐”,实现店主和游客双赢,游客品味到电影中闻名遐迩的米豆腐,湘西最好美味。虽然王村到处都有卖米豆腐店,但刘晓庆米豆腐被视“正宗”,而成为芙蓉镇必到网红打卡点,店主生意红红火火。

  电影《芙蓉镇》给古镇旅游增添文化底蕴和动力,塑造定格了一个时代背景样板。

  古华小说《芙蓉镇》,厚重凝练,首届茅盾文学奖当之无愧。生动形象反映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古镇乡土人情,惟妙惟肖演绎社会不同阶层人物生活命运坎坷和男女主人公美丽的爱情故事,故事情节精彩感人、扣人心弦,语言通俗,接地气,富有哲理,寓意深长,深受广大读者喜爱。

  谢晋导演根据小说改编并拍摄同名电影《芙蓉镇》,简洁唯美,电影将许多美句美文变成台词,朗朗上口,充满正能量,让无数观众产生共鸣。诸如,“活下去,像牲口一样活下去”,简洁有力,直抵观众心扉,拯救无数迷茫观众精气神。演员高超演艺将湘西女人的羞涩与恬美,湘西汉子的耿直与豪爽表演得淋漓尽致。用卖米豆腐、扫街、标语、批斗、忠字舞等独特画面、语境,如同素描将一个时代缩影勾勒出来。

  宋祖英“小背篓”“古丈茶歌”MTV唱响大江南北,王村是其拍摄取景地之一。

瀑布湾山水交响音乐会
瀑布湾山水交响音乐会

  湘西城乡集镇到处都有卖竹篓商铺,大小巷道、乡村山寨都能遇见男女老少背着背篓的独特靓丽风景。湘西人习惯用背篓背物背孩子,小孩也喜欢把小竹篓当玩物,背着小背篓到处玩耍。

  “湘西本没有路,只有背篓”,湘西山高坡陡,道路崎岖,不宜肩挑而宜背负,千百年来人们便与背篓结下不解之缘。土家族苗族祖祖辈辈传承用竹片织成长筒形背篓当作生产生活负重工具。

  背篓,如同沙漠之骆驼、溪河之舟、平原之箩筐扁担,如同日常生活中柴米油盐酱醋茶,湘西人不可或缺。大家常说蒙古族是马背民族,湘西土家族苗族算得上“背篓”民族。背篓为孩子摇篮,许多湘西人孩提童年都有在背篓里渡过的记忆,尤其是农村孩子,父母出门上山劳作都用背篓带着,宋祖英演唱响的《小背篓》正是生动写照。

  酉水,也称过白河,一条历史文化长河。

  宛如一条沸腾群山中蓝色飘带,在古镇脚下飘逸而过,更是湘西母亲河,孕育了古镇及流域两岸湘西土家族苗族文明。

  《山海经》:“白水出蜀,而东南注江,入江洲城下”“沅水出象郡镡城西,东注江,入下嶲西,合洞庭中”。《汉书·地理志》:“酉源山,酉水所出,南至沅陵入沅,行千二百里”。郦道元《水经注》最早记载五溪酉水:“江汉朝宗于海,九江孔殷……酉水导源于益州巴郡临江县,故武陵之充县酉源山,东南流至沅陵县沅水”。

  “楚辞之祖”屈原憧憬的诗与远方。

  屈原(公元前340-277年)曾任楚怀王左徒,参议国事,主张改革,遭尹子兰等反对,黜为三闾大夫,流放汉北。

  2300多年前,楚顷襄王横三年(公元前296年),屈原被流放洞庭湖、沅水、澧水、酉水(白河)、武水。从郢都沿长江东下,向南折入洞庭湖,溯沅水澧水而上,自常德(枉渚)抵湘西王村、保靖、里耶、泸溪浦市吉首(所里)等地,或许被两岸古镇风土人情及山水风光所吸引,或许听着水手纤夫唱着酉水号子,感慨万千,浮想翩翩,灵感迸发,遐思泉涌,激情如“潮人”,一路航行一路创作,写下别具一格《楚辞》,颠覆集体吟诵《诗经》一统天下格局,成为中国最早个人ⅠP艺术缔造者。诸如,《涉江》:“乘棂船余上沅兮,齐吴榜而击汰”,《楚辞·离骚》中的“山鬼”在保靖首八峒(八部大王庙遗址)和龙山里耶婆婆庙供神对上了眼,八部大神庙神堂和里耶婆婆庙供奉之神只有一尊“山鬼”原形神。《九歌》:“驾飞龙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或许“棂船”“飞龙”就是龙山里耶划龙船中的“旋锅盖”,诗中“洞庭”就是里耶秦简记载的“洞庭郡”,当然有待考证。

  沈从文眼里“最美丽清奇的码头”。

  先生对王村记忆深刻,将无限美好梦幻提拎出来写酉水白河,笔下妙笔生花,成为美丽而愁人的诗画,文字情致韵味让人乐不思蜀。

  《白河流域的几个码头》寥寥数笔描述着乌宿美景,王村大鱼,保靖洋冬梨,龙山大头菜,还有二酉洞,白鸡关(白溪关),八面山,里耶,乃至茶峒等河边小镇临水倚山所筑长蛇一样的石头城墙。一下子,白河流域山水风景、古镇码头及土特产让人过目不忘。但对王村似乎不吝啬文字“白河中山水木石最美丽清奇的码头,应数王村,为永顺县管辖,且为永顺县货物出口地方”“夹河高山,壁立拔峰,竹木青翠,岩石黛黑。水深而清,鱼大如人”“傍山作屋,重重叠叠,如堆蒸糕,入目景象清而壮”。将王村融入小说《小砦》“这码头名×村,属××府管辖,位置在酉水流域中部。下行二百余里到达沅陵,就是酉水与沅水汇流的大口岸。上行二百里到达茶峒,地在川湘边上,接壤酉阳,茶峒和酉阳,应当就是读书人所谓“探二酉之秘笈”的地方。”

古镇王村雪景
古镇王村雪景

  《边城》对酉水美有着精彩描述:“那条河水便是历史上知名的酉水,新名字叫作白河。白河到辰州与沅水汇流后,便略显浑浊,有出山泉水的意思。若溯流而上,则三丈五丈的深潭皆清澈见底。深潭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皆如浮在空气里”沈从文先生1934年所描述的酉水模样,时过境迁近90年,虽然部分景观淹在水库下,但随着水位大幅度提升,山水景观与当时风景颜值一样,美得心疼。

  先生早年在酉水来回穿行有过多次遇险经历,除了他笔下经常提及白溪关外。据资料介绍,他亲口对人说王村有过一次惊险,一次坐船逆水上行,船到王村附近,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普降暴雨,河里涨洪水,风大浪急。船把式只好把船拐进码头边河湾里,停泊系好船,打算上码头到半坡一处亭子去避雨,上到一半路时,突然一个闪电响雷下来,瞬间将亭子劈毁,所幸沈先生又逃过一劫。

  王村汉代古墓群与隔河相望的古丈白鹤湾战国西汉古墓群共同见证汉代“酉阳县城”繁荣沧桑。

  1962年湘西州人民委员会将其与溪州铜柱一同列入第一批州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60年6月第一次考古发掘3座西汉古墓,出土以鼎、盒、壶、石壁等文物。1972年2月第二次考古发掘,出土文物20余件,包括剑、方壶、五铢钱等铜器,鼎罐、壶、钫、灶、釜、钵、灯、锭、盒、石壁等陶器。1974年第三次考古发掘,出土文物600余件,其中,2号墓67件,3号墓139件,4号墓345件。古墓群多为斜坡式墓道的土坑竖穴墓。

  这些与保靖四方城、黄连、古丈茄通、白鹤湾汉代墓葬及窖藏出土文物,共同反映了汉代酉水流域物质文化水平,对研究湘西历史文化具有重要意义。

  《水经注》:“酉水又东经迁陵县故城,北迁陵县酉阳故城,两相去水道可四百里许”(按现在计算长度单位约120华里)。汉酉阳县故城与迁陵县故城,同处于酉水,当时水路最便捷,上可入川黔,下可达沅陵、常德、长沙。据考证汉代酉阳县故城即王村古镇,迁陵县故城位于保靖县城郊“四方城”遗址。“酉阳长印”、“酉阳丞印”于1977年出土于常德乐江1号墓,“迁陵侯印”1979年出土于长沙火车站一座西汉墓,说明两千多年前,湘西与湘中湘东政治、经济、文化交往非常密切。

  我国古代历史上关于长度“里”与现代有差别。玄奘《大唐西域记》描述西域各国都城之间距离和国家面积大小,常用唐朝距离度量衡“里”。唐朝关于“里”定义称360步为“一里”,5尺为“一步”,那么“一里”为1800尺。唐朝有“大尺”与“小尺”度量之分,大尺长度为29.6厘米,小尺为大尺一半,即为14.8厘米。如按大尺推算不合实际,唐代人一步不可能走出147.5厘米。但按小尺度量更合理,一步约为73.75厘米,由此推算“一里”长度距离为265.5米。印度学者对中国古代历史上“里”进行深度研究,得出结论中国“里”约为六分之一“英里(1609.34米)”,据此推算“一里”长度距离为268.2米。唐朝关于“里”度量衡可能沿袭先秦、汉代的标准和计算方法,换句话说,汉代“一里”度量衡可能相当265.5米。按此推算,酉阳县与迁陵县故城距离四百里,即106公里,接近现实距离。

  王村民俗博物馆珍藏着湘西土家族人圣物--溪州铜柱。

  铜柱象征和平,读懂溪州铜柱就读懂湘西,湘西文化根、魂、源所在。1961年国务院确认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与故宫、长城、韶山冲毛主席旧居等同批,彰显其重大历史价值。

  1000年多前溪州刺史、土家族首领彭士愁与楚王马希范多年交战媾和、缔结明约、划彊而治开启土司时代。

  《资治通鉴》:“公元939年9月,黔南巡内溪州刺史彭士愁发动溪州之战,与楚王马希范交战半年,最终彭士愁“束子携印请降”,双方盟誓为约立铜柱”。

  《宋史·蛮夷传》:“总二十州皆置刺史,下溪州刺史兼都誓主,十九州皆隶并置寨于茶滩南岸……赐新城名会溪”。

  北宋时期,溪州铜柱首次竖立于土司都城会溪坪野鸡坨(古黔安),后来辗转迀徒,但一直未离开湘西,如“定海神针”浩然立于湘西大地。

  古丈会溪坪(九龙厅),又称下溪州、会溪城、誓大州,溪州刺史彭瑊大本营,后成首任土司彭士愁都城,湘、鄂、川(今重庆)、黔等四省边区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管辖58旗380峒,历时200多年。古城东门建有峨嵯賨祠,土司彭师裕葬于城外。

  沈从文《湘行散记·湘西》:“土司制度为中国边远各省统治制度之一种,五代时马希范与土司夷长立约的铜柱,现今还矗于酉水中部河岸边,地临近青鱼潭”。

  溪州铜柱上圆下“八方形”,八棱中空,柱高2.98米,重5000斤,铭文约2619字,铭文表达着战争双方俱伤与得失。据史料记,我国历史上共有9根类似铜柱,其中7根已毁,一根收藏在王村,另一根收藏存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博物馆。溪州铜柱为9根铜柱中铭文字最多,国内唯一遗存,成为研究土家族古代历史的重要文献。

  铜柱本身亦有故事。公元940年首次竖立于土司都城会溪坪,北宋至和二年(公元1055年),溪州刺史(土司)彭仕羲自称如意大王,对所辖封官委爵,与辰州流官朱守信在铜柱边界多有摩擦引发三年战事,辰州知州朱守信、通判贾师态和转运使李肃之等率大兵压阵,交战大败而归,但将铜柱掳到辰州沅陵。土司彭仕羲对此耿耿于怀,一直用兵追索铜柱。嘉佑二年(公元1057年)殿中丞雷简夫率兵在湘西与怀化交界处明溪口筑城,扼守溪州通辰州咽喉,然后直逼土司都城会溪坪。最后双方在沅陵明溪口议和,雷简夫归还铜柱,并亲自撰写《明溪新寨题名记》碑文。

  錾子岩位于酉水、沅水交汇处酉水北岸明溪口,一块天生崖石,《明溪新寨题名记》碑文高2.45米,宽5.55米,楷书,字径9厘米,32行,共412字,辰州签判掌机密甄升书。记述雷简夫与彭仕羲作战情况,并将各路指挥官官职和姓名刻上作为见证。后人将字涂为红色,故俗称“红字碑”。錾子岩虽在州边沅陵境内,但记录着湘西这段历史,如今錾子岩《新寨题名记》石刻为湖南省文物保护单位。

  铜柱离开湘西2年多又回到会溪坪。新中国成立以来,因为国家兴建凤滩水库,再次将铜柱移至王村古镇。

  溪州铜柱与世界文化遗产——老司城遗址源远流长。

  南宋时期,土司王彭福石将土司故城从王村下游不远处会溪坪(下溪州)迁移王村上游酉水支流猛洞河上的老司城,称之“福石城”。清雍正二年(1724年)永顺土司彭肇槐再次将都城迁往上游颗砂而废弃,为区别新老土司城,福石城更名老司城。

  老司城,国内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历史最悠久的土司遗址,土家族发祥地,土家族历史文明总汇。有过“城内三千户,城外八百家”繁荣和“红灯万点人千叠,一片缠绵摆手歌”盛况,至今仍保留有东西南北城门、城堡、城墙、金銮殿、土王祠、祖师殿及墓室等遗迹。

  老司城,土司制度物化载体,中国古代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发展之活标本。

  2015年7月4日,湖南永顺老司城遗址、湖北唐崖土司遗址、贵州播州海龙屯遗址联合申报的“土司遗址”通过审议表决,成功进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序列。完整反映土司及土司制度的产生、发展和消亡全过程,填补中国土司制度考古学的空白。见证古代中国朝政统一对西南多民族聚居山区实施特殊的“齐政修教、因俗而治”管理智慧,在维护民族文化多样性传承发展方面具有突出意义。

  摆手堂,过去用于祭祀祖先和跳摆手舞“廊场”,如今土家族非物质文化遗产演绎窗口平台。

  古镇常年将茅古斯、摆手舞、土家山歌、酉水号子等非遗进行艺术表演,让游客在观赏参与中感知神秘湘西文化无限魅力,体验独树一帜土家族民俗风情。

  摆手歌舞,集诗、歌、乐、舞为一体,土家族语“活辞典”、土家族文化“精神法典”及“百科全书”。

  春秋战国时期,“楚子灭巴,巴子兄弟五人流入五溪,各为一溪之长”。巴与楚、秦皆战,后被秦所灭。秦以后,许多巴人战后留在五溪,与土著居民一道开山辟水,共建家园,巴文化随之融入湘西文化。

  摆手舞,源自古代巴人“巴渝舞”。《华阳国志·巴志》所载巴渝舞乃酉水先民板楯蛮(又称賨民)歌舞文化,即湘西土家族摆手舞。湘西出土大量虎钮錞于,与巴人崇拜虎原始图腾崇拜息息相关。

摆手堂广场非遗表演
摆手堂广场非遗表演

  摆手歌,又称舍巴歌,原生态非物质文化,祭祀时用古老土家族语吟唱的长篇史诗,完整吟唱需多名梯玛巫师轮流演唱七个夜晚。犹如古希腊《荷马史诗》、西藏《格萨尔王传》,涵盖土家族开天辟地、人类起源等神话传说,社会礼仪、人生教育、生殖图腾崇拜、崇拜祖先等宗教信仰,祭祀、狩猎、农耕、饮食起居等民俗民风。

  有歌必舞,有舞必歌,摆手歌与摆手舞密不可分。摆手歌包括茅古斯、祭祀歌、农事歌、古歌等,其农事歌如同农业生产百科全书,将一年四季农耕文化表演得淋漓尽致,如旱作文化则有砍火畲、撒小米、种苞谷、薅草、搞小米、背包谷等。

古镇行浸式茅古斯表演
古镇行浸式茅古斯表演

  茅古斯,土家族语为“谷斯拔帕”、“帕帕格次”或“拨步卡”,汉语称茅古斯,毛古斯、毛谷斯、茅猎舞。

  茅古斯舞,一种有人物、对白的简单故事情节,有一定表演程式的原始戏剧舞蹈。土家族原始古老舞蹈,亦是土家族摆手舞中最出彩最出神的舞蹈,中国戏剧舞蹈界公认的中国舞蹈戏剧和土家族历史文化的最远源头和“活化石”。从表演形式内容到服饰道具,真实再现了父系社会至五代时期土家族人的渔猎、农耕生产生活及婚姻习俗。

  “茅古斯”们赤身裸体扎满茅草,以示先民不会织布做衣,腹前捆有草把,又称“粗鲁棍”,表达对母性、生殖崇拜、对爱情向往,对繁衍生息传宗接代渴望,舞蹈中不时进行“示雄”表演。

  《诗·小雅·正月》描述茅古斯:“谓天盖高,不敢不躅,谓地盖厚,不敢不路”。

  茅古斯舞,不仅为土家族舞蹈历史渊源研究提供鲜活实证线索,而且其表演形态传承保留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神崇拜等远古信仰符号和写意性、虚拟性、模仿性等艺术元素,对研究土家族古老社会生活方式有价值。

  酉水号子,流传千年不变的史诗。

  纤夫水手用生命、汗水、劳动、智慧写就的生命赞歌、民间歌谣和天籁之音,水上演绎的“摆手歌舞”。顺着号子穿越时空,领悟讴歌赞美水情水性水律,聆听远古神话魔幻、战国嘶吼、《诗经》脉搏、《楚辞》心跳的“千古绝唱”。

  酉水滩险水急,催生千年经典号子,一声号子,驱赶鬼神,一条竹纤,力挽狂澜,一根竹篙,开启生命希望。一代代纤夫用脚步无数次丈量着酉水“身形”,用眼、口、心、情扫描着酉水水情、民情、风情,用歌词传递记录着酉水模样和人文历史故事,用口口相传原生态传承演绎着湘西民族风情、历史文化及自然风光。

  酉水号子比较完整记载着包括王村在内古酉水流域山水人文风光。根据贾绍兴编写《酉水船歌》,有4类70余种,洋洋洒洒数万言,蕴藏着海量地质地理文化信息,集地质遗迹、名胜古迹、文化摩崖于一体,如同指南针,更像北斗导航系统对地理、水情、航道实时精准导航,对昔日滩洲、潭湾、礁岩、石峰石柱、人文古迹等如数家珍。诸如,“七十二岩扰石堤,四十八个在岩上,二十四个在水里”“三垴九洞十八滩,滩滩不离紫金山”“酉水河,滩连滩,十船过路九船翻”“上水拉纤如喊魂,下水飚滩如回煞”“义槽脱水白溪关,活人进了鬼门关”。如同一盏盏航标灯、一段段地质地层剖面、一个个地质遗迹标识牌。还记录着诸多景点:会溪坪、王村、二字岩、老司岩、牯牛岩、观音岩、界牌岩、錾字岩等,几乎每一处都有历史故事。

  酉水号子对王村有着浓墨重彩记载:“王村码头高又高,老板称肉光称泡。吃一半,留一半,响水洞脚吃中饭”“王村码头高文高,老板称肉一砣泡。拿到手上扯不断,入到嘴里一铺毛”“王村潭,长又长,酒船湾在河中央”“二字岩,丢过河,王村酒摊笑呵呵”“王村码头高又高,岩厅子铺齐半山腰。石板街,五里路,封火窨子转角楼”。

  猛洞河景区,融山水、花木、虫鸟、土家族民俗风情于一体,与湘西世界地质公园重叠交汇,一处令人酣畅淋漓之地。

  上至不二门,猛洞河带着亿万年的思慕与眷恋前往龙头峡与酉水交汇,蜿蜒曲折100多公里。沿河两岸生态环境优美,山清水秀,浓绿如染,古木参天,鸟语花香。

  岩溶喀斯特地貌发育,峡谷画廊,急流险滩,瀑布溶洞等地质遗迹密布。据初步统计,峡谷50多处,曲折拐弯100多处,大小溶洞300多个。诸如,不二门温泉、龙头峡、鸳鸯峡、将军峡、小龙洞、观音洞、阴阳神风洞、猴儿跳、洞溪飞瀑、龙潭、间隙泉、三月鼎寺、老司城等。

  不二门,全国文物保护单位,湖南知名佛教圣地。素有“土司佛园”之说,土司祭祀祈福场所,土司官人休闲胜地,还有最美观音故里之说。以奇石、温泉、摩崖石刻、庙宇、洞穴为特色而著称。诸如,八阵图、温泉、摩崖石刻、观音庙、观音岩等景观。其中,温泉水温40℃,富含偏硅酸、锶等多种人体有益微量元素,符合国家优质矿泉水标准,适宜饮用和洗浴,温泉游已对外开放。

  猛洞河漂流,特殊旅游项目,最为刺激,素有“天下第一漂”美誉。自哈妮宫乘橡皮舟漂流而下,全程50多公里自由放松畅快,时而在平静潭湾悠悠飘荡,或悠然观赏两岸满目葱翠峡谷风光,或举起水枪与邻近橡皮舟游客进行“对抗赛”;时而跃过急流险滩奔腾跳落,伴随着忘情疾呼尖叫声,一路轻舟穿峡越滩漂流前行,享受有惊无险的刺激和浪漫戏水激情,将欢声笑语留给自然山水。

十一

  穿越5.42亿年时光隧道,尘封在王村古老地层中岩性化石、褶皱断层、峡谷瀑布等地质遗迹,成为解读古镇地质无字天书的远古信使和特殊文字。

  一处地质地层剖面、一块石头都蕴涵着亿万年来远古王村鲜为人知的地质故事。让这里石头和地质遗迹开口说话,见证5.42亿年地质传奇故事。

  地质研究发现距今5.42—4.1亿年早古生代(寒武纪、奥陶纪、志留纪)古扬子准台地处于同一构造沉积演化阶段,武陵山区位于准台地边缘断陷盆地,且湘西彼时处于南半球赤道附近,历经数亿年板块漂移才来到北纬29°现在位置。

  华南板块(古扬子准台地)漂移中自身先后遭遇武陵、雪峰、扬子——加里东、印支、燕山、喜马拉雅等6次造山构造运动,同时伴随逆时针旋转,由海相地槽渐变古扬子准台地(江南古陆)。尤其是喜马拉雅造山运动,印度板块俯冲欧亚板块致使云贵高原快速隆升,造成大规模褶皱、隆起、断裂、岩浆侵入等活动。

  湘西处于云贵高原边缘,湘西弧形帚状构造带处于新华夏系巨型多字型构造第三隆起带上,扬子准台地之扬子褶皱带东侧。王村,界于张家界—(抚志—保靖)—花垣深大断裂活动带与古丈—吉首深大断裂带之间,古丈复式背斜之西北翼,两条大断裂带及复式背斜同属湘西弧形帚状构造组成。湘西这块大地正值断裂构造运动应力释放区,遭遇板块漂移和造山运动多重迭加的“魔鬼”般炼狱,宛如庖丁解牛,粉碎性“骨折”,石崩瓦解,加上夷平面、剥蚀、岩溶、冲蚀等风化自然力交叉作用,涅槃形成台地、峡谷、绝壁、瀑布、地缝、天坑、溶洞、地下河等神奇地质地貌。

  古镇区域地表喀斯特地貌支撑着千年古镇山水地形骨架和生产生活生态空间。区域出露距今5.0—4.85亿年寒武系上统斜坡相车夫组深灰色、灰黑色薄层纹层状粉晶泥质灰岩、厚—巨厚层细晶白云岩地层,比条组青灰—灰白色块状泥晶灰岩、白云质灰岩地层,局地出露花桥组暗色薄层纹层状微晶灰岩地层。距今5.13—4.85亿年寒武系中上统台地相娄山关群(组)灰白色厚层块状粉晶细晶白云岩,夹纹层状、条带状、角砾状白云岩沉积地层。

  古镇下游依次出露距今5.42—5.13亿年寒武系下统清虚洞组灰黑色薄—中厚层泥晶含炭质泥质灰岩地层,距今5.13—5.0亿年寒武系中统熬溪组灰色中层状泥晶白云岩夹钙质页岩地层。

  上游及后山出露距今4.85—4.58亿年奥陶系中下统台地相马刀峪组、南津关组、分乡组、红花园组、大湾组等地层。南津关组为深灰色厚层粉晶灰岩、灰白色厚层细晶白云岩。分乡组为灰—深灰色厚层粗晶生物屑灰岩。红花园组为一套深灰色块状粒屑亮晶灰岩、粒屑粗晶含白云质灰岩。马刀峪组为青灰色粉砂细晶泥灰岩夹薄层浅黄色粉砂岩,不仅富含三叶虫,还保存不少形似蚯蚓的生物化石,故称之“特异埋葬化石库”,即距今4.75亿年列夕古生物动物群。

  南京古生物研究所专家在芙蓉镇列夕泽龙坪附近奥陶系马刀峪组地层发现该动物群。通过列夕动物群研究表明湘西所在扬子准地台4.75亿年前位于赤道附近低纬度地区,为一片阳光充沛、气候温暖的开阔浅海环境。从地质与古生物角度,较位于古南极附近的摩洛哥Fezouata生物群和英国威尔士Afon Gam动物群更加特殊和珍贵。新时代新征程上湘西世界地质公园最具里程碑意义的科学发现。

  奥陶系地层以大湾组最风骚养眼,台地相陆源碎屑与碳酸盐岩混合沉积,即紫红色夹灰绿色中厚层瘤状泥晶泥质富铁灰岩,角石、牙形刺等化石丰富。其中古丈坐苦巴至花蓝出露红色灰岩地层为湘西世界地质公园红石林园区。红石林园区还包括酉水对岸芙蓉镇克必、科皮、列夕及高坪那丘联片红石林。

  自2020年湘西世界地质公园申报成功以来,红石林园区彰显辐射带动效应,知名度、显示度及影响力不断扩大,湖南、贵州、重庆、湖北4省市武陵山边区红石林旅游资源都开发成旅游景点景区。

  南方岩溶喀斯特演化故事的重要模式地。

王村大瀑布夜景
王村大瀑布夜景

  这里石灰岩地层被大自然鬼斧神工般凿刻成峡谷台地、峰林岩柱、天坑漏斗等奇异幽灵般地质遗迹,天生古朴,充满“骨感”和“厚重感”。地下空间中的溶洞、石笋钟乳石、潜流阴河等充满“美感”和“神秘感”。

  地质成因上归功于水,亿万年水与山石对抗摩擦亲热,岩石一而再三地包容谦让,水得寸进尺,无孔不入,沿着地表裂隙和岩石裂纹侵入,犹如伤疤上撒盐,底线失守,山崩石解。日复一日,久久为功,岩石不断融入水中流失,如同水煮青蛙,被水冲刷成孔、管、洞,加剧升级变成漏斗、天坑、阴河,最后彻底击穿山腹,磨垮山巅,冲破山粱,天坑变峡谷,水浸变水线,涓涓细流变地下阴河。诸如,芙蓉镇瀑布、猛洞河景区、坐龙峡奇观等。

  王村瀑布,亿万年见证守望托举着古镇,犹如定海神针,灵魂地标,湘西世界地质公园具有全球意义的重要地质遗迹。

  亿万年地球地质构造运动和石灰岩喀斯特岩溶等自然力鬼斧神工,在此化岩石、断层、溶洞等为神奇,经过营盘溪水亿万年冲刷水蚀,断层溶洞大面积整体坍塌形成瀑布,瀑布下残留溶洞石笋、钟乳石等得以出露。瀑布落差及宽度近百米,两级瀑布,气势磅礴,瀑声如雷,震撼峡谷,水雾飞珠溅玉。不仅“远看”“近观”,还能“亲近穿行”。沿瀑布背后栈道既可触摸倾泻而下的瀑水,仰望从天而降瀑布,如同挂在天上飘逸白练。阳光照射瀑布,跌落溅起水花水雾产生一道道炫美彩虹,雾花凉风扑面而来,爽身爽心,朦朦胧胧。旺季游客摩肩继踵,快门声不断,淡季游人纷纷放慢脚步,尽量多过把亲拥瀑布之瘾。

  素有“中南第一奇峡”坐龙峡,喀斯特岩溶最经典案例,集俏、隐、幽、旷、奇、险、古、拙于一体,最大落差300余米,谷底最窄处仅侧身而过,仰望天空仿佛进入地缝,充满挑战与刺激。

十二

  王村,历经2300多年光阴,实现县治所地到国家历史文化名镇的华丽蝶变。

  亘古亘今,依山傍水靠码头石板街维系着古商埠古都城,三面环水,地标王村大瀑布和云盘溪穿镇而过,悠远从容,宠辱不惊,无比淡定,见证着秦时明月、汉唐烟雨、朝廷更替、土司历史、沿革变迁。难以置信这里人流物流、人气财气经久不衰,居然有着千年传承的历史文脉,如此多风流人物在此打卡成就辉煌。贺龙、任弼时创建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巴楚在此兵戈相向,诸葛亮运筹帷幄,土司举行重要祭祀典礼,太平天国石达开借道西逃,一代又一代南来北往商贾停泊必驻。屈原追寻诗与远方来此写下《楚辞》,著名乡土文学家沈从文念念不忘……

  古镇处于湘西世界地质公园核心区,集红色、汉代古墓群、古商埠码头、明清古建筑、土司、地质等多元文化于一体。红军医院、溪州铜柱、酉阳宫、土王桥、摆手堂、古石板街、碑坊、电影电视拍摄地等历史文化遗存密集。与古镇融为一体的摆手舞、茅古斯舞、梯玛古歌、西兰卡普、酉水号子等原创非遗民俗演艺,夜景灯光秀,民宿、餐饮、旅购、旅拍、非遗工坊等特色“夜经济”新业态,得到旅游市场广泛认同。

  周边生态文化旅游资源密布,已成为环境优美、人文厚重、业态鲜活、游客安逸的网红打卡和休闲度假旅游目的地。

  近年来芙蓉镇先后入选全国文旅网红打卡地和人气推荐榜,首批“国家级夜间文旅消费聚集区”,“粤港澳大湾区游客最爱的湖南景区”。

  如今正值张家界至凤凰古城旅游精品线中间,高铁直达芙蓉镇站,周边张家界、湘西边城及铜仁凤凰三个航空机场一小时抵达,高速公路、国道、枝柳铁路及酉水水路路网贯通,旅游出行畅通,想去哪就能去哪。“说走就走旅行”、休闲慢游、科考研学、亲情度假等任你选。漂流猛洞河、独步世界地质公园红石林园区、不二门温泉康养、攀爬穿越坐龙峡等都是半小时车程。码头上船平湖游览酉水画廊和原始次生林中猴群,乘船前往国家自然保护区——小溪、高望界,在免遭第四纪冰川侵袭的原始次生林中探险科考猎奇,享受天然大氧吧负氧离子。来一场亲子亲情研学游,带着家人到周边茶园、猕猴桃基地、莓茶园等农庄采摘品味新鲜茶果,悠哉乐哉。

  古镇王村,繁华如是,亦远亦近。历史文脉源远流长,行稳致远,人与自然和谐相融,生命美好,古镇美丽,举目皆美景,处处似远方。在这里,人间真情,热情奔放,绽放流露,乡愁逐生,谈古论今,慢品人生,享受人文视觉盛宴,领悟神秘湘西魅力,感悟红色伟力,体验旷达空灵休闲网红打卡,品味道地“米豆腐”,找寻心中憧憬着的诗与远方。

  千年“酉阳雄镇”魔力在你预期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作者单位:湘西州人大常委会)

【编辑:黄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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